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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臣的戏精夫人 第114节

    其实李炎从前素有恶名,总是阴沉无表情一张臭脸,如今倒是罕见地笑容满面,从什么角度解读都充满讥讽之意,惹得贤妃怒火中烧,却不能说些什么,瞪着一双眼离开了御园,心中恨不得将李炎大卸八块。
    这夜,贤妃是忧心忡忡,一颗心划成两半,一半分给生死未卜的情郎,一半分给流散多年的胞弟。
    李炎与宋星然都将她的情绪看得分明,他们遥遥对视一眼,默不作声地离开了。
    闹哄哄的中秋夜宴总算结束,诸事皆照着他们规划的方向前进,宋星然虽然欣慰,但绷了二十来日,骤然松弛,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    回府时,他将车窗开着,一路瞧着车窗外高悬的明月。
    中秋本该张灯结彩的,但天色太晚,路边的花灯也都撤走了,黑黢黢的夜色中,月色便显得越发雪亮。
    一股孤清之态。
    寂寂的秋风卷了进来,宋星然也觉得几多寒凉,只想快些从街头逃离,速速归家,抱一抱家中的妻子,捏一捏软绵绵的儿子。
    处理完宫中事宜,遗憾涌上心头。
    这是小宋曦的第一个中秋呢,他也不曾在家陪着。
    出门时,小宋曦换上了一身漂亮秋衣,红彤彤的仿佛个小柿子,趴在他肩上嗷呜嗷呜地流口水,他离家的时候更是哭得惨烈,出了和风院都仿佛能听见宋曦的哀嚎。
    想起这些,宋星然心中软绵绵一片,不住催促驾车的宋谅:“快些回去。”
    他早交代过,今夜有要事,或许要耽搁很久,叫家中不必等他过节,但回到国公府,府内各色的灯笼仍旧高悬,有小兔子的、小金鱼的、小花儿的,各色各样,想是蔚然喜欢的。
    他走了半道,刚拐入和风院的门口,发现夜色中,有个娇柔的可人儿提着灯在桂树下等候——正是他的清嘉。
    她身上罩了件薄薄的披风,是素淡的桂色,仿佛月色下摇曳的一支金桂,浑身散发着恬淡静谧的气息。
    宋星然心中骤然一紧,生出了深重的缱绻与依恋,一把扯过清嘉纤细的腕子,将人密不透风的搂在怀中。
    他出现得太快,清嘉还在引颈张望时,便猝不及防被扯入个带着凉意的怀抱。
    宋星然听见她细细的一声惊呼“哎呀”,没忍住埋在她耳畔低低地笑出声:“嘉嘉,是我。”
    清嘉被他吓了个激灵,软绵绵在他胸口锤了几拳,却嗅到他身上酒气混合血腥的味道,狐疑地吸了吸鼻子:“宋星然,今夜发生了什么?”
    宋星然笑意更浓,他竟很享受清嘉这般凶巴巴的关怀,偏过头,唇瓣在她面颊若有似无地擦过,低声喃喃:“没什么......不打紧的。”
    但还是老实巴交地交代:“你那王兄,还是被我们利用了一把,如今伤的厉害,被送出了宫,我已安排人,连夜护送他出京,好全了你们一场交情。”
    皇帝既然起了疑心,很难说不会反悔又回去补一刀,更莫说陆云卿也是狠辣心思,难说会不会动手。
    人是宋星然骗来的,如今出了事,他自然有义务全须全尾地送走——因为那是清嘉的朋友。
    清嘉听罢,正沉思着,还想细问今夜之事。
    “呀——”
    却猝不及防双足悬空,被人一把拥了起来,她双脚在空中晃了晃,轻轻踹在宋星然腿上,无奈又娇嗔的:“你干嘛呀?”
    宋星然在她臀上拍了下,笑嘻嘻地仰起头,桃花眼中蓄满了狂放的笑,他挑了挑眉,显出几分邪气:“你猜?”
    王子尘的事情,他才不想说了,没来的破坏气氛。
    清嘉愣了愣神,又被他突然放了下来,只是一副手臂仿佛在她身上生了根似,半点也不曾稍离,缠着她的躯体向前狠狠一贴,又铺天盖地地将她吻住。
    清嘉手中那盏夜灯咕咚一声,滚在地上,烛心轰然将灯皮点亮,卷出炙热的火舌。
    他今夜仿佛有些躁动,炙热的呼吸都带着迷乱,犬齿不住在她唇上厮磨,仿佛要她交付出骨血来,清嘉略有些疼,觉得双唇又肿又麻,身体微微一颤,向后偏开稍寸,嘟囔道:“还在外头呢——你干嘛?”
    宋星然不满地喃了一声,大掌抵在清嘉脊背上,咬了咬她尖尖的颚骨,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。
    此刻月光恰到好处地被云层掩住,漆黑一片的庭院中,只有一双相拥的人影。
    清嘉觉得自己的嗅觉与触觉被无线调动起来,浑然被他包裹侵袭,躯体内奇异的躁动也都腾然升起,扭着身子唤夫君。
    宋星然的桃花眸愈发深暗,像风雨将来的海面,低沉地喘息几下,将人拥了回房。
    自清嘉被人下了药那一回,宋星然都没有再碰过她,一是怕她身体犹虚,二是也确实忙得似个陀螺。
    如今便好似烈火燎原一般。
    二人相拥着,甫一踏入房中,清嘉便被他抵在窗台上,修长的手指在如云的鬓发间一划,簪子啪嗒落在地上,青丝如瀑倾洒,那薄薄的披风也被男主人揉皱了,嫌弃地扔在一侧。
    因中秋赏月,窗户未闭,清嘉被他一推,身子探出了窗台,危险地卡在空中,迷乱中恰瞧见云层中半遮半闭的月光,凉薄的月影罩在身上,是冰的,眼前人吐息炙热,又是滚烫的。
    随着云层翻涌,清嘉觉得自己感知也似飘渺,一时如在云端,一时又被宋星然狠狠拽落。
    落差太分明,她咬着唇,低声地啜泣,抑制不住地发出凌乱的尖叫,胡乱地扯着宋星然垂落的发丝:“你放过我罢。”
    “嘶——”
    头皮的痛感更牵扯出更多的刺激,宋星然抬起头,吻了吻她柔软的腮,声线又哑又闷:“唔,放不了。”
    清嘉生怕自己要摔下去,只有一双手臂勉强还能用力,挂在他脖子上,但扛不住时间流逝,她臂弯发酸,身体又胀,不由低声哭了出来,眼泪从眼角垂落,又坠在他肩窝。
    宋星然听了,缓了下来,见她娇憨无助的模样不自禁笑了,在她耳畔低语:“长夜漫漫,人月两团圆,如此才算过节。”
    他滚热的呼吸喷薄,笑容蛊人,但清嘉只觉得难挨,拥住停在她身上的一窄腰,哀求道:“夫君,咱们今日还不曾吃月饼呢——”
    宋星然才发泄了一通,通身热血尚未冷却,草草收拾一番,正准备抱起清嘉回去,听见她细细弱弱的声音,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    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红唇,又恋恋不舍地香了几口,良久才逼着自己偏离稍存,急促的鼻息又喷薄在她面颊,喑哑道:“吃什么饼?”
    清嘉妄图转移火力,软绵绵地拍了下他的胸口,撒娇:“人家饿了嘛。”